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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级机械腕表作为成年男人的玩具,如今已经几乎丧失了功能上的意义。越来越多的年轻中产酷爱圈层社交,腕表似乎是一个躲不过的话题。有特点的机械属性使得聚会时也可以从容的欣赏和把玩,腕表愈加的融入到服装和配饰的延伸,彰显品味和身份。于是,每一只腕表遗世独立,自成风格和趣味,与主人的品格和调性相映成趣。故事>设计>工艺>功能。一只腕表我心中的属性排序,如此简单。
几年的玩表经历,将我从一个门槛外徘徊的“小白”转变成了懵懵懂懂的“行家”,但与其一知半解的侃侃而谈,我倒更偏爱离题而作,唯独偏爱游离于一切话语的核心。漫天飞舞的跟风和固有观念的执着,成为了形式和负累。闲庭信步的徘徊在院墙之外,窥探墙内的风景,才可谓自在。
所谓玩,去品牌化的,去产品化的,去技术化的,去话语权的,才更容易窥见本真,才更容易接近真相。----玩,关乎单纯,仅仅是一习体验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阅过人间种种沧桑,亲历人生低谷和踟蹰,也穿过霓虹与浮华。不再像儿时一般执拗且纯真的捕捉风景,一切风景于眼前只是略过。比年轻时多一份沉稳的矜持,因为我知道得到的越多,失去的也越多。秋天的果实与黄叶,是一并落入泥地里而归于尘土的。
自然与人工的不可调和,仿佛是一件心照不宣的秘密。天然的野性释放与工匠专注的雕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这也正是好玩的地方,成年人酷爱制造矛盾。
随着经验的积累,我们逐渐有能力调和世间的分歧。充满想象力的玩物丧志,足以平衡千丝万缕的商业逻辑。
透视性,是当代艺术提及多次的词语。与当下各品牌争先恐后追逐镂空机芯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相比较,中古猎壳怀表更像是巴洛克时期层层包裹富丽繁缛的贵妇。镂空的设计,尽显机芯功力,板路设计和打磨尽收眼底,性感至极。阳光下,如躺在加勒比沙滩上正在涂抹防晒霜的比基尼美女。
有光芒的地方总有影子。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能够在光衍射的深处寻找到人性的不足,感受到平易近人和谦逊,这件事无疑需要些许智慧。倘若没有光,人们要准确的时间有何用?世间一切变得不再有意义。倘若没有影,工匠如何在寂寞中以惊人的毅力和智力推敲,打磨机芯用以对抗人性的不足?
生活中假如同时作为工具属性而类比,腕表和汽车始终是剥离不开的。我不愿用汽车品牌对应腕表品牌,应为他们具备不同的属性。汽车承载人的肉体,带领我们奔向远方。腕表却能装载灵魂,生命在时间的流淌中被赋予意义。车和表,都能窥见一个男人对于玩这件事儿的态度,格调和趣味。内燃机汽车和机械腕表,是二十一世纪新贵用以抵御互联网和高科技冲击,保留骑士精神内心最后的一片净土。 ...
现代腕表的高摆频趋势,是全息的沉寂。与此相比,我更喜欢聆听古董怀表的脉搏。仿佛生命永不止息。那是机械的心跳,是金属的呼吸。滴答声在表壳中不间断的奏明,寂寞之余却能与我产生深深的共鸣。因为每一只机芯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嗓音。
不知曾几何时,我对高级商品,逐渐产生抵触。唯有独立制表,或者古董怀表能够满足我的心意。高贵的人格不能够被复制,流逝的时间也无法被追回。我愿戴着一只腕表,只身去流浪,没有人知晓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只,但一定是唯一的那一只。孤独的旅程中,会激起独处的亢奋,撩人幻想种种未知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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