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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出自公众号——《线性时间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为独立制表师歌功颂德某种程度上成为了钟表领域的“政治正确”。但凡有款独立制表师的作品面世，随之而来的必然是“创意惊天地，打磨泣鬼神”之类的赞叹调。再加上独立制表师作品相对高昂的定价及狭隘的销售渠道，使其变相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。久而久之，诸如“独立制表师的作品是高级玩家的世界”“真正懂得钟表的人只会买独立制表师的作品”之类的论调开始在网络上发酵。一夜之间，独立制表师的作品仿佛成为了极致的代名。然而，当我们静下心来，剥去独立制表师这层外衣，仅就作品本身而言，它们真的到达了极致的水准了吗？ 我从不否认独立制表师的创意。切金（KONSTANTIN CHAYKIN）的小丑、KERBEDANZ的超大中置陀飞轮、L'EPEE 的热气球、MB&F的乌龟……每每在双展（SIHH、BASELWORLD）上看到这些独立制表师的作品时，我也会不由自主地为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所喝彩。但这里面有三点需要注意，其一，并不是说大集团没有能力在创意上与独立制表师一较高下，而是他们的设计必须为表款在大众市场的表现负责；独立制表师则不同，创意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们在市场上生存的唯一“出路”，受众本来就小，不剑走偏锋博人眼球还能怎么玩？换言之，所谓的创意，本质上还是出于商业的考虑，并不是某些人口中的为了推动行业发展。
其二，优秀的创意并不代表着作品的技术复杂或高品质。技术程度方面，若有空去䎿䎿那些做假表的，会发现有些款式不管怎么做都是一眼假，但有些竟能以假乱真甚至玩出“劣币驱逐良币”的游戏。究其原因，很大程度上在于表款背后的加工技术。复杂的，仿起来自然无从下手；反之，则是得心应手了。以切金的小丑为例，首款的创意确实非常出彩，精彩到我自己也没忍住买了款。但说实话，其背后的技术并不复杂，假表基本上能仿个八九不离十（我特意去买了款小丑的仿表，下篇文章拆给大家看）。此处额外提一句的是，据悉切金为了缓解假小丑的状况，想出了个招。这招呢，也被我提前打听到了，下篇文章拆假小丑的时候一起告诉大家。 品质方面，一个故事就能说明问题。SIHH的时候，某家国外媒体的主编拿着款独立制表师品牌的作品端详了好久，憋出了句，“真的是手工”。本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，大家能开开心心回去编故事了。但没想到随行的人不开眼，问了句，“怎么看出手工的？”主编的回复瞬间让气氛冷场，“夹板都没弄平整，肯定是手工啊”。 其三，很多时候，独立制表师是最善于“炒冷饭”的。毕竟，单打独斗的他们不可能像大品牌般一年推出好几款全新的腕表，适当的玩玩换壳换色的游戏也是情理之中。然而，像切金的小丑般最初说好了限量但看卖得好换个色再来几款的做法，未免有点吃相难看了……
至此，或许哪位会说，“创意只是独立制表师的一部分，他们手工打磨的细腻程度也是独一无二的”。很有趣的是，每次这里，总有人会搬出Philippe Dufour（菲利普·杜福）的Simplicity来举例，拿着表款的公关照向人们描述什么才是打磨的极致。但拜托，公关照之所以叫公关照，是因为不知道精修过多少次了好吗！去看看Simplicity的实物，实际打磨确实不差，绝对属于一流的水准，然而远没有公关照中显示的那么“出神入化”。 再者说了，Simplicity打磨的高水准是建立在漫长的等货期以及高昂的定价上的。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报道，里面提到当有人询问Philippe Dufour为何小三针的Simplicity还定价这么高时，老爷子总会拿出一枚罗杰杜彼腕表和一枚Simplicity让人用寸镜对比着看，以此来证明Simplicity的物有所值。但我想说的是，在70万元小三针以及近乎无限等货期的前提下，不要说罗杰杜彼了，任何一家现在叫得上名字的大型瑞士钟表品牌，都能最终交给你一款在打磨上毫不逊色于Simplicity的腕表。 最后不妨谈下独立制表师腕表在二手市场的表现，毕竟“二手市场才是体现腕表真实价值的地方”这个观点，如今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钟表行业的“共识”。诚然，十几年前，某些独立制表师的部分作品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个投资洼地，几万元的成本等个十年左右就能在二手市场卖个几十万。但如今，随着独立制表师身价的水涨船高，表款的公价也随之暴涨。以至于，在当下的二手表市场中，只有非常稀少的一部分独立制表师作品才能做到与公价持平或超出；剩余的大部分，5折算是不错的了。举个最简单的例子，URWERK UR-105M，卫星对时系统、限量77枚，公价差不多五十多万元，乍看上去是款很有说头的腕表，但当下二手价格却只有20万元出头。FRANK MIULLER就更不用多说了，谁买谁知道…… 有人会说艺术不应用金钱来衡量。我觉得郭德纲的有句话很合适作为回应，“艺就是你的能耐，术就是把这个能耐卖出去”，只有两者结合了，才是真正的艺术，否则你自认为艺术水平很高，但是观众们不认可，你说你的能耐是高呢还是不高呢？”最重要的是，独立制表师的“艺术”很多时候本质上并不独立，背后也有大财团的身影；而且，这些“艺术”很容易坏不说，坏了中国大陆还真不好找地方修…… 我欣赏独立制表师的创意，他们天马行空的创意确实为钟表行业带来了许多不同的声音； 我敬佩独立制表师的坚持，明明可以在大品牌中谋得一官半职的他们，却最终选择单干； …… 但也是正是因为欣赏与敬佩，我们才应该更理性地去看待他们的作品，而不是一味地吹捧。因为在中国历史上，已有无数事实告诉我们，那，叫捧杀！ | 
发表于上海 2018-12-31 20:26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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